Hiccup δράκος【Garent-Oguen】

*男
*女神哈代大大至上日常吹/
*现为苦逼医学生。目标浙大
*不会弄甜腻小文也不是太太老师💦
*是文手+国画B级【希望未来用国画产粮】
*不喜欢就出门听师傅给你来几遍only you洗洗耳朵回家看别的去
*个人小窝群540071878,慎入。日常冷清

Some Birds

Some birds

Born【Wing】

眼睛里的黑暗,是我一直所追随的。

黑暗有多么迷人…

 

说起来是奇怪。

我是从一个勉强可以称为蛋的东西里出来的。

自破壳起我便只见过一个名叫唐雪的老妪。她偶来看望我。

她总是开着门站一会,默默盯着我,然后砰的一下用力关上门。

 

大概是我快把半个蛋壳啃光时,她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个瓷娃娃般精巧,一个唯唯诺诺,腰间挂着一个赤红的狐狸状琼琚。

做什么呢这个老女人?

莫名其妙又带着些微无故的恼怒,冲她们发出嘶嘶的尖细咆哮。

 

“灵,欣,叫哥哥。”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开口说,“乖。”

 

我茫然地听着两个孩子脆生生地齐齐喊了声哥哥好,就又听到了熟悉的砰的一声————唐雪依然是重重地关上了门,紧接着便是那片熟悉的色彩。

黑色。

 

—————————————

又是没有任何头绪的一天。

 

我开始愤怒——也许还有些饥饿地用力挥动身体两侧覆盖着茸毛的肢体拍打气,结果它们着了火。

 

内焰冰蓝的火星四溅。

 

我吓得开始嘶吼,火焰仿佛抽去了我四肢百骸的活力,渐渐冻住了我。

 

我叫了很久很久,直到我累坏了,也就把自己团吧团吧缩回了那半个蛋壳。

 

火灭了,但我仍吓得不轻。这件事后来被唐雪嘲笑了很久。

她说我怎么会这么傻,火都灭了还能鬼哭狼嚎半个小时,害得大伙一个中午没睡好。

 

那时我哪知道呢奶奶。

 

不过那片黑色真的很美。尽管阵阵日益浓郁的腥臭令我有点反胃。

我出生的第一眼就是它。

那片黑暗,我的{母亲}。

 

它总是能哼出最为醉人的无声的摇篮曲,嗓子干疼的我就这样傻傻盯着{母亲},眼皮开始黏糊起来。

 

母亲真美。

我的母亲,真美。

 

 

 

 

 

睡了吗我的孩子? 

/>入睡前,我仿佛听见了母亲无声的温柔。 

/>入睡了吗我的孩子! 睡了吗我的孩子? 

 

 />她 好像在尖叫。 

/>哦呀我的孩子!睡着了吗睡着了吗妈咪要开始吃人人啦! 

/>是的。 

/>我睡意朦胧地回答。 

/>好的,母亲。

 

 

 

 

 

Born【Annabeth{唐雪}】

我一直很迷茫。

 

为了家族我奋斗了半生也焚尽了半生,我现在突然很累。

我是唐雪。

 

有人说唐家老太老了不中用了,我嗤之以鼻。

我还能坚持很久。但就是突然想起来要撒撒手。

 

我这辈子,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活着呢?有时候我会如此作想,然后用手边的银扦子在手腕上稍稍凸起的血管上来回摩挲。

用力刺了刺。

 

只要…刺下去,就可以解脱了。

去到古希腊传说中的Fields of Elysium吧。

但还是软弱地放弃了。

 

我怕疼。

更何况,万一那极乐之地,也不尽然怎么办?

 

我还是害怕了死亡。

怕了。真的怕了。

 

但这提醒了我。

我有了新的动力。

活下去。

 

 

 

我是幸运的,渐冻症的唐家人几乎活不过二三十岁。

我的病根藏了很多年,但是我的私人医生说它也许就要来了。

 

“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料理好后事,”釉警告我,“或者。。。放手让唐毕方去吧,等她结了婚,她的孩子可以作为病原载体。你知道的,这方面虽然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但我有绝对的把握。”

“—而她,”我若有所思地接过了话茬,“会在产后因体弱诱发病因。”

“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好借口。谁也没法推卸责任给你,毕竟她希望有个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釉赞许地点点头

“她虽然是你唯一的千金,但若是舍身生下了她的后人…”

“你们的地位,可以巩固不少。”她探身捧起那只桌上的小茶碗,粗暴地一口干掉甜腻的深红液体。

 

是她昨日新酿的枫糖清。

 

“女孩子还是斯文些好,”我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少吃些含糖量高的东西。”

“比起这个,您还是关心关心外面那位访客吧!”

她咂咂被甜得发麻的唇舌,从手下的小冰柜抠挖出了几个薄荷冰球放入碗中。

 

果不其然,下一秒拉门便被大力拉开,我那女儿—唐毕方,正一手小心拖着小腹,一手扒拉着门缝往里张望。

 

尽管她很警惕,我还是察觉了她掌下的微微隆起。

 

釉冲我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Annabeth…我一定要生下晓翼!”显然她是没想到我也会在,踌躇了一会,居然狮子大开口。

她今日也是下定了决心,直呼我的名字,眼睫毛稍稍抖动,却很快稳定下来,倔强地盯着我。

 

“好。”

她没想到的是,我答应了。

答应她放弃生命。

 

孩子出生时我并不惊讶。那块普通胎儿般大小的琥珀样晶体伴随着脐带脱落开始充血,续而有规律地跳动着。

“晓翼……”

毕方喘息着望向晶体,乞求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叫母亲。”我对她说,“否则你们母子,我拒不承认,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太好了……是儿子……”她喃喃的痛苦呜咽再次扎疼了我的耳朵。

儿子?

她重男轻女?

我轻轻哼了一声。

这几年猫脸都在教她什么?

 

“妈……”她毫不犹豫地开口,吐出了那个我渴望已久的词。

我感觉很空洞,这一切都是我勒索算计造成的。而那只叫唐晓翼的凤…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女儿,丈夫,孙子。。。。

我为家族、为自己搭进去了太多代价。

“妈。。。。。。!”毕方最后呼唤了我一次,她狠狠盯住了我,一如那日在医室的眼神,仿佛在确认什么。

我的心脏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

我把蛋抱到她手边,轻轻把她的手覆上去。

毕方………………

她发出满足的长叹,眼睛黯淡失色。

她死了。

“节哀。”釉摘下口罩,拍拍我的肩,匆忙擦净了晶体,把它递给我,“等破壳多联络联络感情吧,毕竟…他以后,总得承受那些痛楚。。”

“我会把她的尸体和它放在一起。”我打断她,强硬地坚持,“再说,它的责任本就如此。”

“母体尸体。。。。。。”釉抬手想合上毕方的眼睛,我拦住了她。

 

“就这样。”我冷哼一声,把毕方抬上早已备好的轮椅,推了出去。

“死不瞑目啊……”釉想说服我。

“唐家的人,死了就死了,为孩子而死,母爱固然伟大,为家族而死,是荣耀。”我昂然,“要死,就睁着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死!!!”

 

釉不再拦我了。她打开门,不再看我。

“走吧。”她说。

“走。”我重复着,用干枯的手拥着母子,跨出门。

 太好了,太好了。

计划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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